九、流域说
九、流域说 沙溪流域的《龙船歌》起源，最后一种《流域说》，我在2016年的端午节前夕，用历史文化现象辨析，已经得出来了结论，只是对《三元说》、《梅列说》和《永安说》的矫正（这个时期也不知道会有《贡川说》，直到10月19日晚上，我上网看到一则消息，方知贡川龙船歌起源于宋代）。至于为什么敢提出这样的概念，毕竟花了六年时间，大量查找需要的资料，只要有人把当地端午节划龙船的场景拍下来，上传到网络，我都会看，时至今日已经看了不少于二百个视频。看看延平四贤、邓肃和李刚的诗句，就连陈渊《默堂集》二十二卷都翻看一遍，简直就是大海捞针，还算有点收获。如果按沙溪文化现象和方言而言，从永安到梅列，方言基本相同，同叫“永安系方言”，用宏观的角度也不能把《沙县说》排除在外。 到了2016年的年底，既然《贡川说》已经出台了，为了节省文字，我只摘几句跟《三元龙船歌》相近或一模一样的歌词：“请得鲁班造龙船——新造龙船两面青——划船弟子保安康——子龙射断帆蓬索——”凡是三元当地人，会唱龙船歌，不难看出这四句歌词跟《三元龙船歌》里的歌词如出一辙。《贡川说》龙船歌起源在宋朝，而《三元说》的邓文修在清代康熙十一年（公元1672年）才是举人，两者相距几百年，谁写《三元龙船歌》是邓文修首创，显然很难回答这个问题。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，那么可以这样说，《三元龙船歌》的歌词并非全部都是清代的邓文修所创作，谁说是他创作，不是夸奖，而是泼污水，因为涉嫌抄袭，谁不服气，只有去告贡川人抄袭。或者换一种说法，《龙船歌》的起源地就是贡川，而且起源于宋代。这下问题又出现了，三元和贡川同属沙溪流域，相隔才几十里，从宋代到清代，几百年来三元人的那几辈人在干什么呢？等于后辈人否认了祖先创造的文化成就，也跟当地人的文化性格相违背了。当初是谁执意把《三元龙船歌》说成是起源在清朝，如今的局面变得很尴尬，再也没法自圆其说，以后会有龙船歌起源地到底是哪的争辩过程。我就是三元当地人，从感情上讲，很希望《龙船歌》的起源在三元，但搞学问不能凭感情，是要有历史依据，实事求是，才是钢铁一样的硬道理！ 再来谈谈《梅列说》，有一点还得提出来，那些梅列人“根据对三明龙舟文化的探讨——比较一致的观点是，这首民歌产生于清朝中叶，成型与晚清时期——”其实他们潜意识里就没把清朝之前的地域历史文化当一回事，看中的是“之后的梅列文化现象”。例如，是以留下梅列古城的建筑，作为参照物。是呀，清初为了抵御匪犯和流寇骚扰，梅列几大家族几度呼吁建大型防御工事，但都因资金不足无法持续，清末为了防止太平军的进犯，建筑大型城堡式大围墙的提议再度提起，此时列西已经有十多个姓氏家族颇多资产，黄氏与罗氏倡导捐建城墙时，初期出资响应甚少，无法开工，后黄氏一族在黄道行的带领下率先垂范，包揽捐建南面城墙并承诺补足全部工程捐资不足的银两，因为这个家族的鼎力支持，可以说有组织、有计划，才使得梅列城墙这一百年工程，得以完全依赖民间力量竣工，此事在《梅城春秋》和地方志中有记载（资料来源：梅列非遗协会）。 古城墙的刻字见证着历史，很清晰得出结论，然而远离住宅区，同样也有墓碑见证着历史。我举一个例子，作为切入点，也是与梅列黄氏有关。2010年4月19日，“梅文保协”在今日三明论坛发表一个帖子，内容是：接到列西黄氏族人的非遗保护告急，原来是列西黄氏一脉在沙县的先祖古墓群遭到破坏，“梅文保协”派人实地考察，发现其中墓碑上有这样的刻字：宋代节度使（二品）黄浚及夫人（恩封贤孝夫人）墓—— 列西黄氏家族在明崇祯年由沙县迁入，属闽清虎丘黄氏六叶中的第三叶凝公后裔，梅列开基始祖是黄洪泰（字若侯），是梅列几大姓氏中较晚进驻三明的家族。黄洪泰进驻梅列时已经有其他包括罗、林、吴、严、魏、庄、姜、徐、范、蔡、曾、曹、陈、雷等二十多姓氏家族传世，但黄氏一门以儒学立身，以科考取仕入世，以忠孝传家。该家族倾力公益的事迹名标青史，梅列古城墙建筑过程就是最好的见证（资料来源：梅列非遗协会）。 闽清县七都盖平凤栖山（今塔庄镇秀环村），闻名海内外的虎丘黄氏就发端于此。入闽始祖黄敦，河南固始县人，跟随王审知一路南下，进占福州，建立闽国。虎丘黄氏立祠，是在北宋大中祥符三年（公元1010年），为三世孙彦荣率族人兴建“积善院”，作为始祖黄敦之墓庐，奏请敕额名为“护国积善院”，此后历代兴盛，后遭火焚，在上个世纪40年代初，移建虎丘黄氏祠堂。因黄敦生六子：黄宗、黄礼、黄凝、黄勃、黄启和黄余，有六叶传芳于世之美誉，故俗称“六叶祠”（资料来源，搜狗百科，字词：六叶祠）。 既然说到北宋，那就再说一人，也跟黄氏有关。黄裳是南平市延平区人，宋元丰五年（公元1084年）考中状元，成了南平第一位状元。他写过《减字木兰花。竞渡》：“红旗高举，飞出深深杨柳渚。鼓击春雷，直破烟波远远回。欢声震地，惊退万人争战气。金碧楼西，衔得锦标第一归。”同样是黄氏，黄公绍是宋代末期人，也是邵武人，写过古诗《端午竞渡歌》十首，诗中多次提到“棹歌”，就是形成了当地风俗歌曲的《龙船歌》。 我之所以这样写，是想告诉负责“梅文保协”的人，好好看看那些诗句，也能作一些参考，再来谈龙船歌《梅列说》，就能做个对比。换句话说，难道在宋朝的时候，富屯溪每年端午节都有唱龙船歌，而为了纪念李刚（邵武人），才把沙溪河称为“太史溪”，居然要过了几百年以后，梅列人才起源了龙船歌，这符合梅列人的文化性格，还是符合文化逻辑？沙溪流域龙船歌的起源，已经追溯到宋朝了，继续追溯下去，也有可能从唐代文献中找到史料。为什么这么说呢，还是以黄氏为例，几乎都把黄敦当作入闽始祖，不过，据《黄氏大宗谱》载，黄氏入闽，始于晋代，《闽书》云：“永嘉二年（公元308年），中原板荡，衣冠入闽者，所谓林、黄、陈、郑、詹、丘、何、胡是也。”这就是历史。 在还没有将《三元说》和《梅列说》公开化的时候，我回国时，去过“梅列非遗协会”，黄松涛任秘书长，我们有过交谈。那一天，他还将拍摄的“非遗活动”视屏播放给我看，其中就有父老乡亲一边划龙船，一边唱龙船歌的场面。谈起了如何将龙船歌普及传唱到下一代，只因当初我还没深入剖析龙舟文化，故此没有什么建议。日月如梭，光阴似箭，一晃六年过去了，福建非遗，黄松涛任秘书长。我想，已经写了这么多的文章，也应该让“福建非遗”负责人看看。
无论是《三元说》和《梅列说》，对发展龙船歌都有负面影响，等于撕裂了本土文化的凝聚力，有了龙船歌起源《流域说》，只是各地的流域地段又有一些不同的发展，形成了不同的风格而已。用龙船歌《贡川调》、《三元调》、《梅列调》等等的阐述，具有合理性，也更科学，可以避免是哪个地段更早有龙船歌的争论。现实已经摆在这里，三明市区本土文化早就被边缘化了，当地人内讧只会伤感情，于事无补，反而更糟。若要文化发展，原住民必须拧成一股绳，这是基础，否则谈不上《三明龙船歌》能够提升到《中国龙船歌》。正像沙溪河水一样，汇入了各条小溪之水，才能日日夜夜滚滚东流，涤荡浪花，冲向闽江—— |
